狱中独白
雅典的同胞们，你们将我囚禁于这石壁之间，罪名是腐蚀青年之魂与不敬神明。但真理何在？我一生追寻智慧，却只知一事：我无知。此非谦卑之词，而是灵魂的明镜。你们以多数之票判我死刑，以为死亡能封住我的口舌。可死亡何惧？若它是长眠，便如无梦之夜，甜美如蜜；若它是通往彼岸的旅途，我将与英雄和诗人交谈，追问宇宙的奥秘。克力同啊，莫为我悲泣，因美德不可交易。若以谎言换生，岂非背叛哲学之本？雅典，我深爱的城邦，你误将质疑视为背叛，却忘了真知生于怀疑。毒堇汁将至，我坦然迎之，因灵魂若不朽，自由永存；若归于虚无，则无苦无痛。真理不灭，纵使我身死，追问不息。
——据柏拉图《斐多篇》记载，苏格拉底临终辩白（公元前399年）